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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一眨不眨，而看清这也古籍上写的什么东西之后，只觉得一股寒气直直窜向天灵盖。

  上面只记载了短短几行字：

  纯血赤羽，突破元婴即可得道。得道者，若翎羽仍旧有三，中间一尾，损以三百年寿命，辅以禁阵，此世亡灵，听此召唤。

  真正让他觉得冷的，不是这短短几句话，而是这一页上其余空白地方的批注。有有旧。

  少年手指不住的抖，他一点点看去

  ……小雀儿百岁，初长翎羽，三尾。

  阿拂体寒，复生之后，得中间一尾，还需好好调养。

  小雀儿二百岁，翎羽健康，长势良好。

  小雀儿二百三十岁，翎羽又长一尺……

  最近的一条，显然刚记下没有多久。少年红着眼，眼泪无声无息的坠在上面，晕开了一片朱红的迹。

  那上面写着：小雀儿失血过多，翎羽黯淡，身体需调养。法阵所需寿元与翎羽，暂且后延。

  “……”

  少年将这古籍攥的死紧，自虐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将视线投向了那些画着阵法的图纸。

  良久，他手上的力道一松，书就散落在地上。

  少年眼睛猩红，他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颌，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低低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弯了腰，笑的浑身抖。

  “顾眠凉…顾眠凉……我的义父……”

  这个捡了他的男人，养他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他渡劫成功之后的……翎羽和寿元？

  这三百多年的相处，尽数化成了批注上，记录他翎羽的冰冷字迹。

  甚至连那次挡雷劫，也是为了他的翎羽保持完好……

  少年颓然的后退半步。

  只觉得那斑驳的墨迹，想一只只地狱伸出来的手，张牙舞爪的将他拉进了暗无天日的囚笼。

  他笑着摇头：“这太可笑了……”

  少年有些空洞的目光重落在了地上散落的纸张上，上面出现次数最多的字眼，除了他的翎羽，就是‘阿拂’。

  义父养他，是为了这个人。

  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要他的翎羽和寿元，就是为了将这个人的亡灵召回来。

  “哎……”

  少年眼角有泪，他笑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早说嘛，我又不是不给……”

  原来义父真的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