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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上觉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寒冷的冬季,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小小的冰雹,很快就将道路掩盖成了接连一片的白茫茫,若是不熟悉道路的话,很容易就会一脚踩空掉到什么地方去。

  这种天气,无论是夏目还是斑,抑或是大天狗都是不喜欢出门的。

  斑还好,好歹本体是有着毛茸茸大毛的巨型狐狸,厚实的皮毛能够提供必要的保暖。而夏目则是被他的塔子阿姨绕上了一圈又一圈厚厚的围巾,把瘦弱的少年身躯差点儿没裹成一个圆滚滚。而大天狗就麻烦得多,他本来穿的就不多,身上唯一毛多的地方也就那一对时常掉毛的大翅膀,在这种雨雪天气,出去溜一圈就能够把自己的两只翅膀冻成冰鲜狗翅。

  在以往的冬季,他都是懒洋洋地待在自己的住所一动不动猫冬的,从不出门旅游,也几乎不出门迎客。因为之前从没在这个时间段邀请过荒川,所以荒川在看到大天狗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时倒是有了十足的鲜感。

  荒川自己是不怕冷的,他本来就是水生的妖怪,自然体质偏阴寒,而荒川在被他扩展之前也正是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个偏僻的,阴郁的地方。所以他的衣服看上去才会比大天狗要厚实许多。说实在的,自从冬季到来,大天狗已经多次觊觎荒川的外套了。“……大天狗,大天狗?”

有一次,大天狗蜷缩在角落里用翅膀盖着自己睡得正迷糊的时候,荒川去叫他了。大天狗正是猫冬的时候,听到荒川的声音也不是很清醒,甚至非常任性地打算当作没听到。

  “……回到休息的地方去睡啊……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接着他迷迷糊糊地听到荒川叹了口气,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到了他的脸颊上。

  唔……是什么……虽然不像是夏目的暖炉那样温暖……不过却很舒服……大天狗迷糊着甚至主动蹭了蹭那个贴着他脸颊的东西,然后又嗅到一股冷香味。不同于冬天的那种凛冽感……也不是森林的那种木香气……而是一种更加干净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味道……明明是冷的,却并不让人觉得寒冷,而是……

  大天狗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自己很想多闻一闻那个味道,然后他主动伸出了手,拽向了那个香气的源头。

  柔软的,蓬松的……温热的……软乎乎的东西。大天狗这样感慨着,觉得自己肯定是找到了好东西。于是他一头埋了进去,进入更深沉的梦乡……

  “……我说……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人形抱枕啊……”

荒川看到大天狗从翅膀中探出脸来,刚打算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脸颊,结果就被对方主动蹭了,然后又被迷糊着的大天狗主动伸出手来,直接就把脸蒙进了他的袖子里。等到荒川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就现自己已经被大天狗八爪鱼一样地牢牢抱紧了。

  湿热的气息伴随着大天狗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脸颊甚至直接贴上了他的锁骨。荒川的僵硬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没忍住摸了摸大天狗的后脑勺,荒川又想起了自家挚友在幼年体时有多少次是直接赖在他身上睡觉不肯下来的。

  虽然一样是赖在他怀里睡觉,不过已经成年的身体和幼年的身体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感受。

  荒川叹了口气,顺着尾摩挲了一下大天狗的后颈,然后被对方皱着眉出的细细小小的哼声弄得眼神都要直了。千钧一之际,房间里的第三只妖怪终于忍受不住出声了。“够了!

要情给我滚出去——房间里还有个未成年呢!

你们好意思教坏小孩儿嘛——”

斑直接跳起来用夏目的拖鞋去打荒川的头,而另一边,明明觉得荒川和大天狗的动作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就是忍不住会脸红心跳的夏目都快不敢看他们那个角落了。

  荒川在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斑的拖鞋攻击之后不一言揣着成年大天狗走出了房间,房外凌冽的寒风让大天狗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往荒川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感情真好啊……那两个妖怪……”

夏目在两只妖怪离开后许久才回过神来,两只手捧着脸颊,感受着久久不褪的热度,喃喃道。

  “哼唧。”

没有对象也没有目标的猫咪先生只能气呼呼地抱着自己的烧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敲诈小妖怪们一顿好酒。

  “喂,夏目。我警告你啊,你以后可不要像那两只一样和别的什么雄性粘粘糊糊的,看着就让人不爽。”

然后斑这才想起来警告自家的未成年人。

  “你在乱说什么啊老师。”

回过神来的夏目听到猫咪这么说忍不住抱以老拳。

  唔,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夏目少年没主动想跟什么雄性粘粘糊糊,不过想要跟他粘粘糊糊的雄性估计是不会少了。

  大天狗难得在冬季里睡了个好觉,因为一整晚他都闻着好闻的冷香味,枕着一个热乎乎的抱枕。当然等他醒来后得知抱枕的真面目估计心情就会很不一样了

  大天狗迷迷糊糊地准备伸个懒腰,手刚刚抬起就碰到了障碍。“醒了?”

耳熟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想起,嗯……是荒川的声音……

  荒川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大天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然后他猛地睁开眼,蔚蓝色的双眼近距离地就对上了那一双带着温柔的琥珀色双瞳。荒川看到大天狗的眼神有些呆滞,心里知道对方应该是还没清醒,不过他可没想这样放过拿自己当了一整个晚上抱枕的挚友,所以他似笑非笑地勾起眉眼,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