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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映辉:“……”

  “我的意思是,房子能住人了,我已经搬进去住一段时间了,只有我自己住。这个,”

池映辉点了点手机,接着说:“是楼下的邻居,帮我忙来着,不小心在沙上睡着的,我昨晚不是来这里了嘛。”

  齐婶走到桌边把松鼠鳜鱼放到了桌上,刚刚的喜上眉梢瞬间惋惜地撤了下去,只是依然笑呵呵地:“年住房,年气象,下一步好好搞对象。来,刚出锅的,趁热吃。”

  池映辉夹了一筷子鳜鱼送进了嘴里,到底还是齐婶的手艺,他从十几岁吃到二十几岁,后来在外面游走于各种场合,尝过各种风味佳肴之后依然忍不住还是要称赞:“好吃。”

  齐婶又给他多夹了一些:“多吃点,来,这条鱼啊,今天都归你。你平时也不回来,想给你做都没机会。我跟你说,小辉,昨晚,啊,不对,确切地说是今天,都凌晨2点了,你突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真是吓我一跳。”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池映辉筷子不停,其他菜也都逐一夹过去。

  “还想吃什么?跟婶说,我去给你做。”

  池映辉嘴里含着菜一摇头,抬手示意她坐:“够了,八个菜够我们两个人吃了。”

  他昨晚出了门,漫无目的地开出了小区,其实回到饭局也不晚,但是突然没了兴致,就转头开上了通往平江市的高,两个小时之后到达了齐婶这里。此刻,他没戴眼镜,头也是刚洗过还没干透,蓬松着的样子,卫衣牛仔裤的休闲穿搭。这套衣服他记得,还是几年前的旧衣服呢,齐婶给他找出来的时候,干净整洁,就像这套老房子里的一切,包括老房子在内一起,齐婶都料理得井井有条。

  “齐叔今年过年不回来陪你一起吗?”

  “回。前两年大年初一早上,都是他陪着苑老外出,他就每次都跟我吃完年夜饭返程,这次听说是不需要他跟着去了,苑老要带着外孙女去,他今天下午就能回来,能待到初五呢。”

齐婶说完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嗯,挺好。”

  “是挺好的,每次给老齐放假啊,都是年轻的司机接送老齐,年节什么的,连我都跟着有大红包呢。”

  “所以啊,上个月我还跟齐叔说呢,叫你也去洖城,跟齐叔一起生活。齐叔你们俩又不缺钱,何况他在苑家的条件待遇都那么好,你自己何必守着这破房子呢?”

池映辉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

  他原本想喝酒来着,齐婶不让,转头进厨房给他炸了一杯果汁。

  闻言齐婶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添了一勺汤,“那这‘破房子’怎么处理呢?”

说完抬眼瞧着对面。

  池映辉:“就扔在这呗。”

  这句话明显音调低了些,底气没那么足。

  齐婶神色不变:“那你齐叔当时是怎么说的?”

  池映辉顿了一下,无言以对地哼了一声。

  齐婶直接笑出了声:“挨骂了吧?活该!”

  这套“破房子”

,属于当年平江市老城区兴建的最后一批高档住宅楼,也是唯一可以把古城景区当作楼下花园的大平层,亭台楼榭,湖泊山丘,全部尽收眼底,一共只建了几栋。后来,为了保护老城区的整体景观布局,让旅游业作为当地支柱型经济产业可以继续稳固扬下去,不再允许建任何性质的大型个体建筑以及建筑群。

  因此这里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并不了,但跟破是完全不沾边的。

  池家在池映辉的少年时代,开始在制造业起家,池家夫妇购置这套房产的资格是凭借平江优秀企业而获得的奖励,到底有多珍贵可见一斑。

  公司开始越的忙了,池家从自家工厂选中了他们夫妻俩,一个做家政阿姨,一个做助理兼职司机。后来老齐因为能力出众做上了池家公司的项目经理。她没变,照旧负责池家一家三口的日常起居,只是关系已经不只是雇主和员工,她和老齐都很感激池家的赏识,就一起尽心尽力的协助池家处理里外的事务。

  那十几年,在其中的时候没觉得时间怎么样快,现在看来,真的是弹指一挥间。

  池家一家三口的好时光,和池映辉自己的幸福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当然,也是在这里戛然而止的。

  那年,江南一代的制造业几乎整体陷入了行业危局之中,她不懂那些商业上的事,老齐说就是有人凭借强大的资本布局,合法却无人道地套空了企业家们,破产6续出现,逼得好几个老板跳了楼。

  池家是为数不多的还在勉力硬撑的企业,池家夫妇在洖城跨圈子奔走斡旋,晚间返程的路上出了车祸。

  池映辉的未婚妻提出了分手,要了一巨额分手费。

  那之后,池映辉接过了这个破败、又染了血的家业。开始和小同学结交,和其他领域的厮混,开拓的渠道资源,第二年终于拼出了的生机。

  老齐去了曾经因为工作接触过的洖城第一苑家做管家,在苑家允许的范围内,调了很多合作去扶持池映辉,她则留在平江继续照看这套房子,哪怕只剩下池映辉一个人了,哪怕他不肯回来看一眼。

  去年,一切都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三年,对比十几年真的是很短的时间,但却足够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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